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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琰传

第六章 黑沙噬骨(上)

“呜——呜呜——”

风声骤然变了调。不再是戈壁滩上寻常的、带着砂砾**声的呜咽,而是演变成了一种低沉、压抑、如同亿万头濒死巨兽在深渊尽头同时发出的痛苦**。这声音穿透耳膜,直抵灵魂深处,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、纯粹的恶意!

李昭扑到烽燧那扇仅存的破窗前,视野瞬间被一片翻滚的、浓稠如墨的黑暗填满!

西边!那道连接天地的黑色巨墙不再是远方的景象,它已化作实质的、吞噬一切的死亡浪潮,正以排山倒海之势,向着这座孤零零的废弃烽燧汹涌扑来!风不再是风,而是无数冰冷的、带着刺鼻硫磺和土腥味的实体钢鞭,狠狠抽打在烽燧残破的土墙上,发出沉闷的“砰砰”巨响!整个烽燧都在**颤抖,土块簌簌落下。天地间最后一丝惨淡的月光,被彻底吞噬殆尽。

“快!上马!撤!往东!全速!”李昭的声音在骤然狂暴的风吼中显得异常微弱,却带着撕裂般的决绝。他一把拔出插在怪物口中的横刀,粘稠腥臭的黑血顺着刀槽淋漓滴落,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溅开刺目的黑花。

“带上那个喘气的突厥人!快!”李昭冲着被怪物丢开、胸口凹陷、只剩半口气的跳荡营死士吼道。那死士是唯一的活口,是解开怪物与突厥人关系的钥匙!

跳荡营的死士们反应极快。两人架起那个重伤昏迷的同伴,另外几人迅速拖起地上一个被怪物撕掉半条胳膊、但似乎还有微弱气息的突厥士兵。赵大石和陈伍护在李昭左右,沙狐如同灵活的沙鼠,第一个冲出烽燧,扑向背风处拴着的战马。

“轰隆隆——!”

黑沙暴的前锋如同亿万只冰冷沉重的铁拳,狠狠砸在烽燧上!整个角楼猛地一震,屋顶的几根朽木发出不堪重负的**,轰然断裂砸落!尘土混合着怪物尸体散发出的恶臭,弥漫开来!

“走!”李昭最后看了一眼角楼内狼藉的地狱景象和那具庞大的怪物尸体,猛地转身冲出烽燧!

外面的世界,已非人间!

黑暗!绝对的、令人窒息的黑暗!不是夜晚的黑,而是浓稠如墨汁、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、带着实质重量的黑暗!狂风不再是风,而是无数裹挟着冰冷砂砾和细小石块的、高速旋转的黑色洪流!砂砾抽打在裸露的皮肤上,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攒刺!呼吸变得无比困难,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大量冰冷的沙尘涌入肺管,带来火辣辣的剧痛和窒息的恐惧!

“旅帅!这边!”陈伍嘶哑的吼声在风沙的咆哮中几不可闻,他死死抓住李昭的胳膊,凭着记忆向拴马的方向拖拽。赵大石则像一堵移动的墙,用身体硬顶着从侧面袭来的狂风,护住李昭的另一边。

“马!马惊了!”沙狐惊恐的声音穿透风沙。只见那些原本安静拴在墙根下的突厥战马,此刻如同疯魔!它们拼命地嘶鸣、跳跃、挣扎,试图挣脱缰绳!双眼在黑暗中翻白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!有几匹马的缰绳被硬生生扯断,它们立刻如同离弦之箭,不管不顾地冲入无边的黑暗风沙中,瞬间消失不见!只留下几声凄厉的嘶鸣被风沙吞噬。

“破障营!上马!跟紧我!!”李昭用尽全身力气嘶吼,声音被风撕扯得破碎不堪。他抓住一匹还算镇定的战马缰绳,这匹马是陈伍的坐骑,经历过玄武门血战,相对沉稳。他翻身而上,横刀咬在口中,双手死死抓住马鬃。

黑暗中,人影晃动。训练有素的北衙禁军和跳荡营死士们,顶着能撕碎一切的狂风,凭着惊人的默契和求生本能,纷纷找到自己的战马,艰难地爬上马背。有人被狂风吹落,又嘶吼着爬起来。有人战马受惊失控,被同伴死死拽住缰绳。混乱中,夹杂着战马的悲鸣、士兵的怒吼和狂风的尖啸。

“呜——!!”李昭吹响了特制的、能穿透风沙的牛角号!短促、尖锐、连续三声!这是破障营紧急集结、跟随主将突围的信号!

“跟上旅帅!”

“向东!快!”

“护住伤员!”

吼声在风沙中断断续续,却点燃了这支铁血精锐最后的秩序!马蹄声在震耳欲聋的风暴轰鸣中显得如此微弱,却顽强地汇聚起来。李昭一马当先,凭着模糊的方向感和沙狐在混乱中短暂指明的方位,狠狠一夹马腹!战马长嘶,带着对黑暗本能的恐惧和对主人命令的服从,一头扎进了那无边无际、吞噬一切的黑色狂潮之中!

身后,数百骑紧紧跟随,如同一条在惊涛骇浪中挣扎前行的、随时可能断裂的黑色锁链。

洛阳,千金渠堤坝。

“呜——!!!”

尖锐的哨音如同垂死天鹅的悲鸣,第三次撕裂了黄河的咆哮!

六道灰影,比之前出现时更加迅疾,如同鬼魅般从堤坝下方不同角落的阴影中电射而出!为首之人,正是那位双手虚抬、便能引动无形重压的沉稳灰衣人!他此刻面色凝重如铁,眼中精光爆射!

就在哨音响起的刹那!

“轰——!!!”

一声沉闷到极致、仿佛来自九幽地府的恐怖撞击,狠狠撼动了整个堤坝!靠近撞击点的几处刚刚被河工们用沙袋和石块、借着灰衣人“地镇”之力勉强堵上的渗漏点,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,猛地爆裂开来!浑浊的黑水混合着大量暗红色絮状物和腥臭的淤泥,如同数条狂暴的黑色巨蟒,带着万钧之力喷射而出!水柱高达数丈!

“啊——!”

“救命!”

惨叫声瞬间被水声淹没!七八名正在奋力夯砸堤基的河工,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,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压水柱狠狠冲飞出去!有的重重砸在湿滑的堤坡上,骨断筋折;有的则惨叫着被卷入下方翻腾的浊浪之中,瞬间消失不见!

堤坝上刚刚凝聚起来的斗志,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,瞬间濒临崩溃!恐惧如同瘟疫般再次蔓延!

“稳住!别乱!继续砸!”裴琰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怒和用力而完全嘶哑,如同破锣!他站在堤坝最高处,单薄的身影在狂风中摇摇欲坠,却如同钉死在原地!他看到了!在那道最大的爆裂水柱喷涌而出的瞬间,浑浊的水体中,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青黑色轮廓一闪而逝!那轮廓边缘,隐约可见的、如同巨铲般的狰狞口器开合了一下,散发出更加浓烈的、令人灵魂战栗的凶煞之气!

就是它!那潜伏在河底的恐怖巨兽!它被持续的夯砸激怒了!它要彻底摧毁这道堤坝!

“结‘地镇’!锁住它!”为首灰衣人厉喝一声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!他虚抬的双手猛地向下一压!这一次,不再是无形重压,而是肉眼可见的、空气扭曲的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!波纹所过之处,狂暴喷射的水柱竟被硬生生压低了尺许!水面剧烈震荡,形成一圈圈诡异的涟漪!

另外五名灰衣人如同幻影般扑出!两人扑向被水柱冲倒的河工,试图施救。另外三人则直扑那几处爆裂的渗漏点!他们手中寒光闪烁,不再是寻常兵器,而是刻满了细密符文的特制分水刺和带着金属倒钩的锁链!动作迅捷如电,试图用某种特殊的手法重新封堵缺口!

“吼——!!!”

一声比之前更加暴怒、更加痛苦、仿佛被彻底激怒的恐怖嘶吼,猛地从河底深处传来!整个河面如同煮沸般剧烈翻滚!那被灰衣人“地镇”之力暂时压制的巨大阴影,在水下疯狂地扭动挣扎!一股更加庞大、更加混乱、充满了毁灭意志的冰冷气息,如同实质的潮水,猛地冲击着堤坝上的每一个人!

“噗!”为首灰衣人身体剧烈一晃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!他强行维持的“地镇”之力,在那巨兽疯狂的挣扎下,如同风中残烛,摇摇欲坠!另外三名正在封堵缺口的灰衣人,也被水中陡然增强的吸力和冲击力逼得连连后退,险象环生!

“裴大人!顶不住了!”老孙头看着那翻江倒海的河面和摇摇欲坠的灰衣人,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,“那河妖……它要出来了!”

裴琰死死盯着那翻腾的浊浪,看着灰衣人嘴角刺目的鲜血,看着堤坝上河工们眼中熄灭的斗志,一股冰冷的火焰在他胸中燃烧!不能退!退一步,堤毁人亡!退一步,“龙渊”的阴影将彻底吞噬这片土地!

格物之力!人心之力!还有什么?!

电光火石间,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裴琰的脑海!

他猛地转身,对着身后陷入恐慌的河工和监工们嘶声力竭地狂吼,声音穿透风浪,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:

“所有人!听我号令!停止夯砸!把所有能找到的重物!石碾!废弃的条石!废弃的铁锚!给我推下去!对准那怪物所在的水域!狠狠地砸!不要停!用重量砸死它!”

什么?!

所有人都愣住了!连正在苦苦支撑的灰衣人首领都投来惊愕的目光。用重物砸水里的怪物?这简直是异想天开!

“快!不想死就照做!”裴琰双目赤红,状若疯魔,“它怕震动!更怕直接的、沉重的撞击!用重量!压垮它!快啊——!”

生死关头,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!老孙头第一个反应过来,嘶声狂吼:“听裴大人的!推!把那些压堤的石碾子推下去!砸死那狗日的河妖!”

残存的河工们被这疯狂的命令点燃了最后的血性!他们红着眼睛,吼叫着,如同潮水般扑向堤坝后方堆放的、用来加固堤基的沉重石碾和废弃的条石!这些石碾每个都有数千斤重,平时需要数头牛才能拉动!

“一!二!三!推啊——!!”

数十名壮汉喊着号子,用肩膀、用撬棍、用尽全身力气,将一座沉重的青石碾推到了堤坝边缘!

“轰隆隆——!”

巨大的石碾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翻滚着砸入下方翻腾的浊浪之中!溅起数丈高的巨大水花!

紧接着,第二座!第三座!巨大的条石!沉重的废弃铁锚……所有能找到的重物,如同陨石般被河工们疯狂地推入河中,目标直指那巨兽翻腾搅动的水域!

“咚!咚!咚!咚!”

沉闷如雷的撞击声,密集地在河底炸响!每一次撞击,都让整个河床剧烈震动!水面掀起更加狂暴的巨浪!

“吼嗷——!!!”

河底传来的嘶吼瞬间变得凄厉无比!充满了难以想象的剧痛和狂怒!那翻腾的巨浪中,青黑色的巨大轮廓猛地向上拱起,似乎要破水而出!但紧接着,更多的重物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落!如同无数柄巨锤,狠狠砸在它庞大的身躯上!

“有效!它怕了!继续砸!砸死它!”裴琰激动得浑身颤抖,嘶声狂吼!

河工们看到了希望,更加疯狂地推动着一切能找到的重物!堤坝上如同下起了一场石雨!

水下的巨兽彻底陷入了狂暴!它疯狂地扭动挣扎,掀起滔天巨浪,试图躲避和撞开那些砸落的巨石!每一次剧烈的动作,都让堤坝剧烈摇晃,渗漏点再次喷涌黑水!灰衣人们压力陡增,拼尽全力维持着“地镇”之力和封堵缺口,嘴角的鲜血越来越多!

这是一场力量与意志的惨烈角力!一方是人力所能调动的极限重力,一方是深藏河底的恐怖巨兽!每一次重物落水的巨响,都像是敲响在双方紧绷神经上的丧钟!

谁能坚持到最后?

黑沙暴中心。

时间失去了意义。空间失去了维度。感官失去了作用。

只有黑暗。永恒旋转、吞噬一切的黑暗。只有风。亿万把高速旋转、冰冷刺骨、带着砂砾和死亡气息的钢刀。只有声音。那如同亿万怨魂在耳边尖啸、又如同大地本身在痛苦**的、无休无止的恐怖轰鸣。

李昭伏在马背上,身体蜷缩到极致,厚重的毡毯裹住头脸,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缝隙用于呼吸和辨别方向。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大量沙尘涌入,肺管如同被粗糙的砂纸反复**,火辣辣地疼。冰冷的砂砾无孔不入,钻进领口、袖口、甲胄的缝隙,带走身体最后一丝热量。耳朵里灌满了沙尘,除了风的尖啸,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。

他失去了方向。彻底迷失在这片混沌的黑暗地狱之中。只能凭着胯下战马本能的求生欲和对主人模糊的感应,以及自己心中那一点微弱的、指向东方的执念,机械地向前,向前!

“旅帅!陈伍……陈伍不见了!”一个嘶哑、带着哭腔的声音,如同蚊蚋般在李昭耳边响起,是紧贴着他右侧的赵大石!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,声音却几乎被风沙完全吞噬。

李昭的心猛地一沉!他艰难地扭头,透过毡毯的缝隙,在旋转的黑暗和沙砾中拼命搜寻。身后,只有一片翻滚的墨色和偶尔一闪而过的、同样裹着毡毯、如同幽灵般模糊的马匹影子。陈伍……那个沉默如石、从玄武门一路跟随他杀出来的心腹亲兵,消失了!如同被这无边的黑暗巨口悄然吞噬!

“啊——!”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从侧后方传来,瞬间被狂风撕碎!紧接着是战马失控的悲鸣和重物坠地的闷响!又一个士兵被狂风吹落,消失在身后的黑暗深渊!

恐惧,如同冰冷的毒蛇,缠绕上每一个幸存者的心脏。在这绝对的天威面前,个人的勇武显得如此渺小可笑。

“稳住!抓紧缰绳!贴紧马背!不要停!”李昭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,尽管知道自己的声音如同石沉大海。他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命令,既是给同伴,也是给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打气。他死死抓住马鬃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用疼痛保持清醒。

突然!

胯下的战马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,猛地人立而起!猝不及防之下,李昭差点被甩飞出去!他死死抱住马颈,透过毡毯缝隙向前望去——

前方的黑暗中,不再是平坦的沙地!一道深不见底、如同大地被巨斧劈开的巨大裂谷,赫然横亘在前进的道路上!裂谷边缘的沙土在狂风中不断崩塌滑落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沙沙”声!裂谷下方,是更加深邃、仿佛通往地狱的黑暗!狂风吹过裂谷,发出更加凄厉、如同鬼哭般的尖啸!

绝路!

“吁——!!”李昭拼命勒紧缰绳,试图控制住受惊的战马。但身后的队伍在狂风的推动下,如同失控的洪流,根本来不及停下!几匹冲在最前面的战马收势不及,连人带马惨叫着坠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裂谷!惨叫声瞬间被风声和裂谷的吸力吞噬!

“停!停住!有裂谷!”李昭声嘶力竭地狂吼,同时猛地调转马头,试图横在裂谷边缘,阻挡后续的队伍!

混乱!极致的混乱!风声、马嘶、人吼、坠落的惨呼……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乐章!不断有收势不及的士兵和战马撞在前方同伴身上,或者直接冲入裂谷!李昭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,被混乱的人马冲撞得东倒西歪,全靠赵大石在侧面死死抵住才勉强稳住。

“沙狐!沙狐在哪?!找路!找绕过裂谷的路!”李昭在狂风中嘶吼。

“旅帅!这边!贴着裂谷边缘!有条小路!很窄!只能容一匹马过!”沙狐那独特的、如同砂砾**的声音奇迹般地穿透了部分风噪,从左侧不远处传来!他不知何时已下马,趴在裂谷边缘,用身体挡住狂风,指着一个方向。

李昭顺着沙狐指的方向望去,在狂舞的沙幕和绝对的黑暗中,根本看不清任何所谓的“小路”。但他别无选择!

“所有人!跟紧!一个接一个!贴紧裂谷边缘!慢行!”李昭调转马头,小心翼翼地驱使着同样惊恐不安的战马,向着沙狐指引的方向挪去。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,身侧就是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!狂风如同无数只巨手,疯狂地撕扯着他,试图将他推下悬崖!

就在这时!

“嗬……嗬嗬……”

一阵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清晰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**声,夹杂着一种非人的、如同野兽啃噬骨头的“咯咯”声,猛地从李昭身后传来!这声音如此诡异,如此不合时宜,瞬间穿透了风沙的咆哮,钻入李昭的耳中!

李昭猛地回头!

只见那个被他们从烽燧里拖出来、只剩半条命的突厥士兵,不知何时醒了过来!他被人用绳索绑在一匹战马背上,此刻身体却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扭曲着,仅存的那只独眼,在毡毯的缝隙中,闪烁着一种……如同之前那狼面怪物般的、惨绿而疯狂的光芒!他的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,沾满血污的嘴巴大张着,露出森白的牙齿,嘴角淌下粘稠的、带着黑丝的涎水!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他那条被怪物撕掉的断臂伤口处,此刻竟没有流血,而是覆盖着一层如同活物般**着的、暗红色的、如同苔藓般的诡异物质!那物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沿着他的肩膀和胸膛蔓延!

“吼——!”那突厥士兵猛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,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竟硬生生挣断了绑缚的绳索!他仅存的独臂如同鬼爪般探出,带着恶风,狠狠抓向旁边一个毫无防备的跳荡营士兵的后心!

“小心!”李昭目眦欲裂!横刀瞬间出鞘!

但有人比他更快!

“噗嗤!”

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!是赵大石!他一直在李昭身侧警戒,反应快如闪电!沉重的狼牙棒来不及挥动,他直接反手拔出腰间的备用短刀,狠狠捅进了那突厥士兵的脖颈!黑血如同喷泉般涌出!

那突厥士兵的动作戛然而止!惨绿色的独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凝固的疯狂。他喉咙里发出几声“咯咯”的怪响,身体抽搐了几下,彻底不动了。

然而,就在他断气的瞬间!

“嗤——!”

那覆盖在他断臂伤口处的暗红色“苔藓”,如同被惊动的毒蛇,猛地脱离了他的身体!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光,带着刺鼻的腥气,如同闪电般射向距离最近的赵大石!

太快了!快到超越了人类的反应极限!

赵大石只看到一道红光扑面而来,根本来不及躲避!

“大石!”李昭肝胆俱裂!

千钧一发!

一道瘦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侧面扑出,狠狠撞在赵大石身上!是沙狐!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赵大石撞开!

那道暗红色的流光,擦着赵大石的肩甲飞过,“噗”地一声,正中沙狐抬起格挡的左臂!

“啊——!”沙狐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!整个人如同被重锤击中,向后倒飞出去,重重摔在裂谷边缘松软的沙土上!他的左臂小臂处,一团暗红色的、如同活物般的粘稠物质,正疯狂地**着,试图钻进他的皮肉!沙狐痛苦地翻滚着,右手死死抓住左臂,试图将那东西抠下来,但那暗红物质如同跗骨之蛆,反而顺着他的手指向上蔓延!

“沙狐!”李昭和赵大石同时扑了过去!

黑沙暴在狂啸,裂谷在吞噬生命,而来自“龙渊”的、更加诡异恐怖的侵蚀,就在这绝境之中,猝然降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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